張華中
(接上期)
四
夫書,以寫萬物而不臣。
去其華,取諸身;立于禮,用之民,邃兮,似有神,樸兮,與天地共存。
五
河馬負(fù)圖,洛龜呈書,羲畫八卦,文列六爻。
文字之啟,其猶蒼柏乎?
本固枝分,芽茂蘗盛,應(yīng)時(shí)立命,抱一守中。
六
文脈不斷,是謂字魂。
瓜瓞綿綿,是謂書根。
孤陽不生,獨(dú)陰不娠。
爾昌爾熾①,用之不勤。
注釋:①“爾昌爾熾”表示祝福,出自《詩經(jīng)》,形容子孫繁盛,傳世久遠(yuǎn)。
七
絕狂除怪,所以清簡;
抑躁止妄,所以去劣;
高行微言,所以修身;
避偏遠(yuǎn)狹,所以厥中;
博學(xué)切問,所以廣知;
推古驗(yàn)今,所以虛曠;
括囊順會(huì),所以邁達(dá);
尋破求立,所以新成;
橛橛梗梗,所以立功;
孜孜淑淑,所以保終①。
注釋:①此四句選自黃石公《素書》。釋義為:橛橛者,有所持而不可搖;梗梗者,有所立而不可撓。孜孜者,勤之又勤;淑淑者,善之又善。立功莫如有守,保終莫如無過也。
八
上法無法。
法善假諸書而自成,處世人之所惑,故近乎技。
與,善變;縱,善嗇;心,善清;擇,善協(xié);舉,善慮;欲,善戒;夫唯自成,故無佞。
九
人之學(xué)也,必有失。
或失則多,或失則寡;或失則易,或失則止。
此四者,心之莫同也。
知其心,然后能救其失也。
教也者,長善而救其失者也。
十
被褐懷玉,能無欲乎?
抱樸守拙,能無異乎?
茍馳夸飾,能無斂乎?
鬻聲釣世,能無度乎?
異音相從,能無和乎?
同聲相應(yīng),能無韻乎?
洞之察之,摭而不據(jù),
馭而不僵,違而不悖,
是謂上法。
十一
百技?xì)w于一法,當(dāng)其無,有法之用;衂挫以為技,當(dāng)其無,有技之用;執(zhí)筆以為則,當(dāng)其無,有則之用;故有之以為范,無之以為傳。
十二
晉人之書,法在態(tài)中,故圓而多逸,韻之使然;唐人之書,態(tài)在法中,故方而多遒,法之使然;宋人之書,法存神異,故姿而多變,意之使然;元、明之書,各呈其法,故形而多狀,態(tài)之使然;今人之書,無視成法,故身而多象,趣之使然。
(未完待續(xù))